阴暗的房间，没有一丝光亮。

白稚擦亮烛火。

橘黄色的光摇曳在灯盏之上，照亮躲在角落里的人影。

“我亲爱的奥尔，你在害怕什么？”

外强中干的东西。

白稚轻轻将包裹放到他面前，用眼神示意他，“打开瞧瞧？”

奥尔蜷缩在角落里，双眼无神。

听到声音，他浑浊的眼珠呆滞地落到白稚脸上，随即又缓慢移动到面前的包裹上。

那是个由红丝绒包裹的圆滚滚的东西。

嘴唇干到皲裂，奥尔狠狠吞了口口水，伸手。

随着动作落下，莉娜的头颅暴露在两人的视野中。

扭曲，恐怖。

“啊！”

奥尔惊叫一声，扯着红丝绒的手一抖。

莉娜的头颅咕噜咕噜地滚向白稚。

白稚笑了笑，伸手将它抱在怀中，小心翼翼地梳理着她染血的头发。

“怕什么呢？这不过是你的必经之路罢了。”

“欲登高位，必承其重。”

“来吧，要不要试着摸摸你母亲的头颅？”

说着，她将莉娜的脑袋朝前一送。

仿佛那只是个皮球。

奥尔的眼神中满是恐惧。

良久，他以一种憎恶的目光看向白稚，“始祖大人，这就是您想要的结果么？”

白稚歪了歪小脑袋，表示不解。

奥尔继续说道，“请问，在我母亲为纯血血族效命的时候您在哪里？”

“她被理查捉住，关在囚笼里羞辱的时候，您在哪里？”

“她被杀害的时候您在哪里？”

“像您这样冷血的人，根本不配当血族的始祖！”

奥尔越说越激动。

他浑身发抖，眼中满是泪水，他愤恨的瞪着他，紧咬着颤抖的唇瓣。

白稚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理查究竟做了什么。

居然让奥尔这样一个善良……

哦不，是伪善者能害怕到如此。

甚至能让他对自己的好感度降低到零。

怪不得那时候系统一直警告，说什么书中人物偏离故事主线。

也对，小H文不搞H，反倒搞起来党争。

万人迷女主不再是万人迷，反倒被主线人物所憎恶。

可不就是偏离主线了么？

不过，无所谓。

她很喜欢这种憎恶着别人，又被别人憎恶的感觉。

面对他的质问，白稚歪头想了良久。

抬头，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你说的对，奥尔，但是——”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的目标只是杀了你们所有人。

至于血族的未来，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看着奥尔颤抖的瞳孔，白稚笑意更甚，轻轻捧起他苍白的脸颊。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们，要振兴纯血血族的未来呢？这不过是你们一厢情愿，强加给我的任务罢了。”

“我现在也不过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真以为凭我一己之力和那些阴暗的老鼠们就能推翻这立足于几千年历史之上的制度？”

“我亲爱的奥尔，别做梦了，去和你母妃作伴去吧。”

看着奥尔的目光由震惊、不可置信又转为浓浓的愤怒，白稚缓缓起身，脸上再无半点笑意。

她俯视着他，如同至高的权贵俯视在贫民窟里苟延残喘的臭虫。

“我亲爱的奥尔，好好在这里反省吧。”

“不过，如果你想要我的陪伴的话，也可以喔。”

“毕竟像我这样的人，肯定会来者不拒的嘛。”

“对吧？”

“我的奥尔。”

一阵阴风从门口吹进，卷走桌子上还燃烧着的烛火。

黑暗中，奥尔瑟瑟发抖。

他死死盯着白稚，似乎想要把她看穿，看清楚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魔鬼。

不想再理会。

白稚转头，离开房间。

走之前，还特地交代让侍卫好好照看他，千万不能让他离开一步。

否则，提头来见。

……

回到房间，白稚长舒一口气，坐在床边摆弄着手指头。

理查，艾利克斯，奥尔，卡莱尔……

还剩下谁呢？

真是，快点结束嘛！

她已经厌倦这个世界的人和物啦！

“笃笃”

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又有人来寻求刺激了呢。

白稚勾唇深意一笑，“请进。”

来者轻轻推开门。

是丹尼尔。

不知道这位小书呆子是想来做什么呢？

丹尼尔进屋，谨慎地关上房门。

确定屋内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