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文婉拗不过文母,还是拿上裹着黄豆粉的热糍粑站华家门口。
紫铜色防盗院门打开,华泽穿着蓬松的棉t和短裤出现,他刚洗完澡,毛巾搭脖子上,一手擦着湿乎乎的软发。
华泽看见文琬吃一惊,收了毛巾立马站好,疑惑朝人道。
“寡妇姐姐?”
文琬“嗯”一声,心虚起来,她不太敢直视华泽,侧着身子将碗递过去。
“那个,端午节快乐,我妈做了热糍粑,说拿给你阿婆尝尝。”
华泽并不接过,特为诚实回答。
“阿婆下午走的,不在家。”
文琬“哦”一声,缩着手不知放哪儿,两只腿扎门外似得,动也不动。
华泽以为人没事了,退半步,就要将门关上。
关上?
文琬迅速反应,迫不及待跨半只脚抵着门,将人阻止的同时,仓促道。
“给你的…我妈说,给你尝尝。”
华泽“哦?”一声,好歹接过碗,也不请人进门,就这么呆呆望着人。
文琬眨巴两只眼。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尴尬。
华泽也不多说什么,扫两眼文琬见人没反应,朝后退半步,又是关门的架势。
文琬急了,瞪大眼同时手从外面探进来,又将人阻止,心内迅速挣扎,但请人去家里吃饭的话,还是开不了口。
门隔在两人中间,华泽试着往前推,文琬不让,华泽看一眼文琬,只差将问号写在脸上。
文琬干笑一声,视线正巧瞥过装糍粑的白瓷碗,吞吞吐吐提醒道。
“那个,碗,碗!”
华泽才让开门,转身道。
“进来吧,去厨房才能把碗空给你。”
华家前院很大,地面通铺地砖,也用红砖围出两块泥地,里面种着常青绿植,形状比球还圆。
文琬跟在后面,进了大门又过狭长的玄关才进厨房。
华泽从消毒柜里取了碗,将糍粑扣在里面,递去空碗。文琬犹豫着,不太想接。
华泽看出来了,将碗放在台面,去门口关上厨房门。
华泽问道。
“寡妇姐姐,还有事吗?”
文琬若有所悟,一拍脑门,爽利道。
“嗯,你看我差点忘了,是有一件事,这不明天端午节吗,我妈请你和你阿婆去我家吃个便饭,就当庆祝节日快乐了…哈哈”
文琬说完连笑几声,还是心虚。
华泽朝前一步走,文琬不由后退,华泽又往前走,边走边说。
“可,我阿婆过完端午节才回来。”
文琬脚后跟抵着橱柜,不能往后了,余光扫过门口,准备撤。
“嗯,你一个人去,我家也很欢迎的。”
华泽却没半分要给人挪地的打算,仗着手长圈住文婉,不留情面戳穿道。
“一开始姐姐就想请我去家里吃饭,可碍着什么原因,又是拿碗又是拿我阿婆做借口,对吗?”
文婉不答,双手反撑台面,华泽靠的委实过近,她身子慢慢往后仰,下意识想躲,耐不住满鼻子涌入海棠香。
华泽缓缓俯下身子,压低嗓音。
“为什么,怕被误会?怕被别人看出……”
湿凉的黑发触及文婉额间,华泽闭了眼,文琬慌了神。
不肖片刻便能吻下去。
意料之外,文琬碰着碗线,迅雷之势抓块糍粑给人往嘴里塞。猝不及防,华泽挪手,文婉趁着空隙挤去旁边,有惊无险。
文婉站一旁,瞧着手背擦唇边沾满黄豆粉的华泽,有点不安,她双手悬着,无处安放似得。但见华泽怎么也擦不干净时,竟生出几分幸灾乐祸。
文婉压下笑意,顺着华泽的话说。
“是,是怕被误会,不是我妈以为你是我boss吗,然后她想替我,表现表现。”
华泽直白将人拒绝。
“不去,我不是姐姐的老板,担心去了会说错话。”
文琬脑海闪过今下午华泽,说错话,好像不太可能。
不当面戳穿借口的道理,文琬还是懂得。
文婉又道。
“那你明天可以不出现在村里,我告诉我妈说你在忙别的,没有时间。”
华泽接着拒绝。
“明天,我晚出早归,大概率会留村里,肯定会撞见你妈。”
文婉不知所措,接二连三的主意被华泽否了,又想出解决办法时,和华泽目光交汇,她意识什么,不说下去了。
“那你就当吃个哑巴宴,不开口…”
文婉缓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语气弱弱得,道。
“对不起,让你陪着演戏。你要实在不便,我看看怎么和我妈解释吧。”
或许,华泽就是不想去吧。
文婉如是想,她不喜别人勉强她,相应的,也不去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