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萧承泽便去了太后宫里……
“泽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老太后的手都气的哆嗦,茶碗里的茶水随着颤动不停地溢出来。
旁边的邹嬷嬷见状慌忙接过来说道:“王爷,您这是说什么呢?您看把太后娘娘气的。”
这嬷嬷也是太后宫里的老人了,也是看着萧承泽长大的,说他两句也不犯什么忌讳。
萧承泽没有解释,依然跪在地上重复着方才的话,“孙儿恳请祖母收回赐婚。”
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刻着十足的倔强。
太后也是无奈至极,叹息道:“王妃身孕算起来已经三月有余了。”
“祖母,孙儿有罪,花苒并未有孕,孙儿至今未与她同房。”
“砰”。
太后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桌上,她强撑着起身,瞠目结舌的看着萧承泽。
“未曾有孕?”
“是,祖母,花苒未曾有孕。”
“那当初?”太后还是不肯相信,依然追问。
“当初她急于与孙儿成亲,便编织谎言。孙儿心软,未曾拆穿。孙儿有罪。还请太后责罚,只求太后收回赐婚。”萧承泽说完,便伏在地上不肯起身。
旁边的老嬷嬷焦心的看着太后,想劝又不敢劝。
只见太后神情失落,十分乏力的说:“罢了,既然你如此不喜,那这婚事便作罢吧。”
太后说完,就不再看向萧承泽了,自己撇过头,默默的拭泪。
北萧不知为何,从萧承泽的下一代开始,就无一子嗣,当初她也极其瞧不上花苒的,但是花苒哭唧唧的告诉她已经有了身孕,自己一心只想着抱曾孙子,就连忙赐了婚,到头来,竟是空欢喜一场。
萧承泽从小便是在太后膝下长大的,祖孙二人感情颇深,如今看见祖母伤心落泪,萧承泽自责的很,却不敢直视老太太的眼睛,只能眼观鼻的谢恩,然后径直出了皇宫。
他虽心事重重,却也留意到了身后有人跟踪,那人他认识!
萧承泽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去了萧承祁开的首饰店,进去转了一圈后,发现跟在自己身后的人不见了。萧承泽嘴角挂上了一丝嘲讽的笑意。
他慢慢悠悠的回了王府,果然如他所料,花苒并没有出来迎接。
萧承泽示意院中的下人安静,径直去了正房。
正房的房门紧闭。
“当真没去别的地方?”
“没有,王爷进了首饰店,应该是给您买礼物去了。”
花苒正跟家丁说着话,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
他们面面相觑,缓过神来才发现萧承泽已经站在了门口。
家丁被吓的跪倒在了地上,花苒还算机灵,立刻将慌张掩饰,换上了熟悉的笑容,“王爷回来啦!”
她对着跪在地上的家丁怒喝道:“还跪着作甚,去做你的事去。”
家丁听到此话,如释重负,刚要起身准备离开,就听到了萧承泽冰冷的语气。
“王妃好威风啊!本王竟不知这府上众人,皆是以王妃马首是瞻呐!”
萧承泽的话,宛如一盆冰水,对着花苒当头泼下,花苒如木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王妃没有什么想跟本王说的吗?”萧承泽嘲讽意味溢于言表。
“没,没,臣妾没有。”花苒深知自己跟踪王爷一事已被发现了。昨晚刘管事从书房出来就直接敲响了花苒的房门,刘管事将方才的对话完完整整的跟花苒重复了一遍,听得花苒冷汗直流。
这刘管事看上去是为了她好,想替她邀功,以后好得到重用。但花苒知道,萧承泽看上去对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内心里多疑的很。萧承泽听完刘管事的话,肯定会觉得自己当初就已经计划好坐上王妃之位了,于是她一大早就派了人跟在萧承泽的马车后面。
她也是一时心急忘记了萧承泽是个多机敏的人,在战场上连风向都能借助的人,怎么会粗心到留意不到跟踪之人呢。
花苒因为思考,眼珠不停地左右转动,萧承泽看的呲笑了一声。
“好,既然王妃没什么想说的,那本王便说了。”萧承泽只轻笑了一下就收回了表情,此刻正眼神凌厉的看着花苒,“太后口谕,收回赐婚。”
“轰”此消息一出,短短八个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花苒瞬间跌坐在地上,眼神里的惊恐快溢出来了。
萧承泽就站在阴影里背手审视着她:“总归要告知你原因的,毕竟你跟在我身边三年。”
花苒听到这句话,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思索,但还是抬头看向萧承泽,想要听萧承泽是如何说的、
“第一,四年前我就想过娶你,是你自作聪明,不但让花芩丢了清白,还帮她成了正妃,这是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第二,几个月前你想要下毒杀她,却被她知晓又和人联手想要杀她,你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第三,你为了引她上钩,不惜以你母亲的性命做诱饵,你失了道德伦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