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爸开门和关门声音都那么大,”她带了点无奈,吻他的侧脸,“对不起,我不该出来的。”
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再来一次,她也还会这么做。
顾霰回过头看她:“小猫……”
“你想问关于肖教授的事情?”她勾勾唇角,说,“我应该可以帮上忙。”
“不是。”他略顿,“你怎么知道订婚会的?”
“风镜笙告诉我的,”她的眉蹙了又松,组织着措辞,声音很低,“你去吧,不用顾虑我。只是订婚而已,我接受得了。”
“对不起。”半晌,他握住她的手。
白筱绕的心却随着这三个字一点点地沉下去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顾霰,”她直起身来,掩着嗓音的颤抖,看着他慢慢问,“如果你爸还要像今天这样,继续逼你,直到跟白梓绕真的结婚那一步……你也会妥协吗?”
“不会。”他回答得果断,“如果真有那个时候,我会放弃在这里的生活,离开华国。”
“……那你的佣兵们呢?”
“灼央尾可以带领他们。”
她一阵沉默。
那我呢?
她终究没能问出口。
“到时,”他却问,“你愿意放弃亲友和师长,名誉和地位,跟我一起走吗?”
白筱绕怔了怔。
她愿意……她能吗?
雕安有太多她无法割舍的人和事了。
顾霰看着她因逃避而不停躲闪的眼睛,忽然转身箍住她的腰,抱起她大步往休息室里走。
白筱绕有点慌:“顾霰?”
“我不强求你,”他把她压在床铺上,低下头来吻住她的唇,“但是你让我冷静冷静。”
她不敢答。
他当然也不想听她说那个答案。
满心怒火,皆因身不由己而来。
“顾霰,这是在你办公室!”白筱绕的背骨忽然触到他冰凉的指尖,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她浑身汗毛控制不住地林立起来,踢他,“你想在这干什么!”
他轻易就按住她的腿,眼睛黑沉:“偷欢?”
她一下愣了,耳边响起安扉今天对她说的那些话。
什么情比金坚?
分明是她恋爱脑,看不清楚事实而已。
顾霰没再继续下去,接着问她:“你想和我变成这种关系吗?”
白筱绕咬紧嘴唇,眼里不可自抑地渗出一层水光,摇头。
“我也不想。”他拨开她眼前的碎发,声音沉凝,“不管是对付诗妮,还是我和风镜笙的婚约,也都不是我想的。可佣兵们受制于顾北城,而顾北城答应了肖集清,要为他找出某个人,小猫,那个人与你、还有你失踪的父亲水青有关,请你……”
请你相信我。
绝不会遗你孤身一人。
听到“水青”这个名字,白筱绕呼吸瞬间停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水青的女儿了?”
顾霰看着她没说话。
她突然想起去年自己公开身份的时候。所有人都在震惊,除了顾霰。
他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甚至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当时只以为他性格如此,如果是早知道,那就说得过去了。
“顾霰,”白筱绕又问,“所以你们是因为水青,才要对付诗妮?”
“我原本想着,姑且听从他们的计划,水青的复仇完成之后,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他说,拥着她的手臂微微加大了力道,“但你对白家人的仁慈,令我感到很为难。”
“这太荒谬了!”听他说得越多,她的不安和难以置信越是浓烈,“顾霰,都二十年了,你们和白家,为什么就不能彼此放过呢?!”
明明她的母亲已经死了,白寰竹也快要死了。
明明水青才是那个破坏他人家庭的人!
就算他涉毒是被构陷的,受害者就一定值得同情吗?!
“很难,小猫。”顾霰目光深沉,对着她睁得大大的眸子。
白筱绕安静下来,忽然想到什么,嘴唇发白地问他:“所以顾霰,你当初来接近我,也是因为水青的指使吗?”
他眼里带了一丝痛色:“不全是。”
也就是说有一部分是了。
“好……我知道了,”白筱绕深吸一口气,推开他,“我要走了,顾霰。”
“小猫,相信我……”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凭你的花言巧语吗顾霰?!”她一站起来,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狼狈地从眼角涌出来,“你还要我怎么相信你?跟别人结婚?害我的家人?我接受不了!”
他们就像走在悬崖间的钢丝绳上,除了承诺,一无保障。
顾霰看着她哭,好像他说什么她都不再愿意听。
他尝试抱她,想借此安抚她、挽留她。
但白筱绕只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