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又羞又气的跑到他面前，边捶打边斥着：“你居然偷听别人的谈话？太不道德了吧。”

子江知道偷听别人的谈话是不道德的，站起来让她打着，也解释说：“对不起，我是回来换工具的。是被你如此精彩的对话吸引住了，我才坐下来听的，就全当我没有听到。”他倒是觉得两个人挺配的，才子佳人，虽说满姐要比子明大，可这并不影响其他。

满姐撒娇的说：“你都听到了啊。”子明对于自己的喜欢，说心中不得意，那完全是假话。这证明自己的魅力所在，也是向子江说明：你看，你要是不喜欢我，多的是人追求我！

哥的突然出现，也把子明羞得满脸通红的，进屋去了。

满姐妈在家带着孙儿孙女。妮子要屙尿了，满姐妈带着她到屋端头来屙，看见女儿不停的用拳头打子江。不知他们怎么回事的就去看看，刚走出来就见杨大姐来了，就客气的喊着：“杨大姐。今天来这里走动啊。”迎着她走来寒暄着。

满姐听见她妈的喊声，就停止捶打，对子江说：“过几天找你算账。”说着着急走了。

子江、子明看到杨大姐，都喊着迎接姑妈。

“你妈呢？”

正问时，吴桂芳从刘家出来，边喊着大姐边急步走来，那番喜悦自不必说。

母子几人把杨大姐拥进屋，大姐对吴桂芳说：“你姐夫对我说：媳妇也收了，一窝猪崽也捉了，把那猪婆也卖了算了。现在家中没事，你就回娘家去住几天，带小孙孙了就出去不成了。”

她连说带笑的说：“虽说不在这里住，可走动一下也好，所以我就来了啊。”

吴桂芳听到大姐夫把猪婆卖掉，她早就想买一头，只可惜没打听到好的才没买下。就对她说：“大姐，你那猪婆要买就买给我好了。”

“你要啊，卖什么，几十块钱的事情，要什么钱。哪天得空，要子

江和梅秀牵来，不到二十天就发情了。一年下窝崽，年年有猪喂，把一窝猪崽卖了比喂一头肉猪还要强。要不是你姐夫要我卖掉专门带孙孙的话，我还舍不得卖呢。”

吴桂芳一听，很是欣喜有个这样的好机会。

下午大姐就要子江、梅秀去牵来了，一家人好不欢喜的。

子江也连夜把猪栏修补了一下，就把猪关了进去。

十多天里母猪真的发情了，王三介绍一个公猪配种，是对河南杠堤上的。

吴桂芳按照王三说的，来到了南杠堤一问，有人告诉她是一个又小又脏的小茅屋。

她找到了这个小茅屋，走到门前时，就有一股股臭气从屋里传出来。她向屋里一望，又阴暗又潮湿。

一个胖大男子坐在床边望着她傻笑着，吴桂芳看这情形是个不清白的人，想他这人怎么又能配好猪种，就想打转回去。

走了几步又想，自己都来了，问一声也无妨。“是你赶公猪吗？”

那人仍旧傻笑着，把头转向屋里喊：“妈，有人要赶猪。”

傻子的床头边有一个隔壁，听到他的声音，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穿得补巴上补着补巴的衣服，从里间房里走出来，吴桂芳一看与自己的年纪相仿，虽然穿得破烂轻，却突出一种老年人特有的气质——这也是一个有些故事的女人。而且，受过上层社会的熏陶。

出来的老妇人望着吴桂芳，看着她衣着虽朴素，却有一种气质，让人心生好感。想着自己的老伴儿子争气的话，她也有一股让人羡慕的气质……回到现实，她客气的说：“你好。是你来喊公猪配种的吗？”

“是啊。”吴桂芳微笑着，这个人的基本情况，她也听王三说过。她的丈夫和惟宝也算校友，只是是末期生，被俘虏遣送回乡的，回乡不久就生了这个儿子，由于幼年得了小儿麻痹症，无药医治就成了这样。

后来老伴又得风湿关节症瘫痪在床

，至今屎尿都要在床上接着，一家三口又无救济来源，全靠这公猪来养活他们一家。

老妇人笑着自我介绍说：“我老伴姓高，你就叫我高婆婆吧，你呢？”

“我姓吴，看年岁我比你长两岁，你就叫我大姐吧，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

高婆婆望了一眼吴桂芳问：“大姐，你也是我这样的家庭啊？”

“虽然家庭状况不同，也相去无几。我前夫也是那个学校毕业的，不知在战场死了还是走了。我带着两个孩子，嫁给了我娘家的表哥，可好命不长的得了脑溢血死了。下放乡下又嫁给了我的恩人，由于家道贫穷，在挖藕的湖里活活冻死了。”

高婆婆听了吴桂芳简短的身世，泪水汪汪的说：“我这老伴十多年来接屎接尿的，也叫我够受的了。”说后长叹一声说：“这都是命啊，人生如梦，想当年在学校读书的时候，仿佛昨日一般，那时憧憬着美好的生活，又谁知落得个这么一个下场。我真不甘心啊。”

吴桂芳劝慰道：“不甘心又怎么办，你还想一展当年在学校的风姿吗？还想来一个新选择吗？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