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路。

知道凭自己的能力是不够的，这就只能依靠王兰和子江了。说句实在话，她虽早就知道子江有才华，可是第一晚上的讲课，还是让她对他佩服不已。

他那出口成章的学识配上流利的大才，再加上纯正的普通话和一笔行书带草的字体，使她更加五体投地。只

可惜他的出身不好，不然这样的人才绝对会大放异彩。她一想到夜校的功绩绝不会写在一个出身不好的人身上，为以后的成功感到有保障，也为他的运命叹息、悲哀。

一清早，她随着母亲的起床声起来了。用冷水洗了脸、漱了口，梳好头发就去找子江。刚要走出屋，被她母亲叫住了，要她喊医生为她爹打针，她却不知是还在和爹赌气，还是不想听妈的吩咐就偷着跑了。

水乡的冬天，雾特别多又特别浓，几十米外远就看不清东西了，茫茫一片。满姐来到杨家时，二婶正在做饭，子明拿着书本在晨读。

她没有打扰子明，就到子江房里去了，子江是昨晚转钟后回来的，听见喊声，他以为是他妈叫他出早工，一个翻身坐起来赶忙穿衣。穿好衣服见是满姐站在床边，正对着自己微笑。

“对不起，喊醒了你的瞌睡。”

“没什么，昨晚回家我妈就对我说了，你来找过我，应该说是我对你不住。”

“冒得什么大事，就是迟报名的学员没书了，想今天赶印几本出来。”

子江用商量的口气问：“王兰赶早班船回省城，送走之后再来印可以吗？”

满姐诧异的说道：“啊。她今天要回城？这一去又到什么时候回来呢？”

子江有些怅然的说：“她不回来了，郭东海在建筑队给她找了工作。”

满姐惋惜的说：“她这一走，夜校又少了一个有学识的老师，真是太可惜呢。”她感到肩上的担子又重许多。

张富田这时急急的跑到杨家，却没看见满姐，又不好意思问在做饭的吴桂芳。就在门外大声喊起来，满姐听到她哥的喊声这才走了出来。

“哥，有什么事吗？”她见哥一脸急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爸的哮喘病犯了，挺严重的

。妈要我喊你回去，把爸抬到公社医院去。”他一早就被他妈叫了过来，见他爸喘的不行，不去医院治肯定会更严重的。

吴桂芳在厨房里一听他的意思，是差劳动力抬他父亲去医院。她知道张富喜出去参观好几天了，张富春还在冬修指挥部没回来。“满姐，差人手的话，你就喊子江一声。”

正在犯难的满姐听二婶这么一说，用乞求的眼光望着子江。子江此时想的是他已经答应王兰她去送她，那自己就要遵守诺言的去送送她，毕竟这一上去，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满姐见他踟蹰不前，猛的转身走了。

吴桂芳望着满姐那转身的神态，知道她生气了，心里责怪儿子不近人情。走近说着儿子。“他们兄妹俩不说对我们有恩，总说有情吧。那沿户求情的情景难道你就忘记了吗？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就跟他们送一百次一千次还抵不上他们兄妹那一次。如果你不送，晚上睡在床上一想都会内疚的。”

子江被他妈说得不知如何是好。“妈，不是我不想送，而是王兰今早要回城，我已经答应她，要去送她的。”

“原来如此，那是妈错怪你呢。”吴桂芳心中感叹着，连王兰都上去了。不过上去了也好，农村的条件这么苦，父母又没有在她身边，她和子江也只是镜**月而已，也就别害她耽误了青春。

她虽赞同儿子去送王兰，可是张家这里的事也急不可缓，就建议儿子；“子江，要不这样吧，这现在赶紧帮张家送病人到医院，然后再赶到船码头去送王兰。你只要向她解释，我相信她是会谅解你的。”

子江听妈如此一说，认为这办法可行，就希望自己可以赶得上王兰那班船。他赶紧跑到了张家，帮助他们一起送着张明生。